应用型人才培养视域下继续教育毕业论文全过程管理探析
赵 新
(浙江理工大学 继续教育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2)
2022年8月，《教育部关于推进新时代普通高等学校学历继续教育改革的实施意见》(以下简称《实施意见》)[1]的发布，成为新时代推动高校学历继续教育健康、规范、有序发展的指挥棒和衡量仪。《实施意见》明确提出要“科学确立学历继续教育的人才培养目标和规格，大力培养创新型、应用型、技术型人才”。致力于学生应用能力培养和职业水平提升，突出职业性和应用性，这不仅是继续教育人才培养题中应有之义，更是既定目标。毕业论文(设计)(以下简称“毕业论文”)是完成培养目标的重要教学环节，同样应紧密围绕应用型人才培养组织实施。以毕业论文为切入点紧抓过程管理和质量提升，是新形势下继续教育教学改革和发展的有力突破口。
(一)新时代学历继续教育规范化发展的必然要求
近期，教育部先后出台的一系列关于高校学历继续教育的规范性文件中多处将毕业环节管理作为人才培养和教学组织中的核心要素重点单列。例如，《实施意见》强调要规范教学组织实施，确保严格落实毕业论文、毕业答辩及审核等环节要求，结合成人在职学校特点合理确定毕业要求；
《教育部办公厅关于严格规范高等学历继续教育校外教学点设置与管理工作的通知》明确高校要严格毕业要求，加强毕业论文指导与服务，确保全程指导、全员查重，原则上本科学生应全员答辩，健全人才培养质量过程监管制度；
2022年10月，浙江省教育厅结合本省高校学历继续教育办学实际，根据《实施意见》发布了通知，明确了学历继续教育改革任务清单，要求加强毕业论文环节管理。毕业论文的选题与评价应体现学历继续教育的特点，注重专业应用能力的培养；
加强毕业论文全过程指导和管理；
实行全员论文查重、全员答辩，杜绝论文抄袭、代写行为。以上新政的出台对当前高校继续教育人才培养规范化、内涵式发展带来根本性影响，更为学历继续教育教学模式变革、毕业环节管理指明了方向、明确了任务、提出了要求，加强毕业论文全过程管理箭在弦上、迫在眉睫。
(二)高校实现应用型人才培养目标的主要路径
不同于普通高等教育本科理论型、创新型人才培养要求，继续教育以应用型、实用型人才培养为目标，以提高学生的实际运用能力为准绳，强调教学内容与工作实际的有效融合。毕业论文作为继续教育人才培养方案中达到毕业要求学分占比最重的综合实践环节，学生综合运用所学基本知识、基本理论和基本技能进行实践训练，进而达到解决实际问题的目的。毕业论文完成过程中的选题、指导、撰写、评阅及答辩各要素同样应贯彻实用性、应用性培养要求，其完成效果是继续教育本科人才培养质量和水平的典型体现。加强对毕业论文全过程规范管理与科学管控，提高毕业论文质量，是助力高校有效实现应用型人才培养目标必须解决的关键命题。
(三)深化学历继续教育教学改革的重要抓手
近年来，随着生源情况变化、高校继续教育招生政策不断调整和学校继续教育办学结构不断优化，本科高校专科层次招生专业和人数逐年减少，部分省重点建设高校已停止专科办学，转向专升本、高起本等本科办学层次。以浙江理工大学为例，2018年成人教育本科毕业生占总毕业生比例为41%，截至2022年，该比例已增至87%。有鉴于此，毕业论文规范管理作为健全本科教学组织、保障教学质量、深化教学改革、严格毕业管理的重要一环，更加受到关注。
2022年7月，教育部启动开展全国范围本科毕业论文(含继续教育)抽检工作，抽检结果将与高校招生计划管理、本科教育教学评估、一流本科建设、本科专业论证及专业建设经费等政策措施联动挂钩，对问题突出的情况予以问责追责。高校对学历继续教育毕业论文全过程管理的重视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四)满足学生求学需求和企业可持续发展的现实需要
根据对浙江理工大学成人教育在读学生的调研了解到，98.4%为在职工作人员，学生求学目的性强，学习过程与现实工作或生活问题联系紧密，希望通过学习强化自身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和职业竞争力。在传统人才培养模式下，毕业论文通常在校内教师指导下完成，研究内容更偏重于学术化，与实际工作需求有一定距离，这与成人教育学生的就读诉求不相符。只有改变传统毕业论文指导、撰写和管理模式，才能有效满足学生求学需求。根据与学生所在企业相关人员座谈了解到，多数企业对员工深造、提升学历、提高技能持支持和鼓励态度，但同时企业期望员工所学知识能够与企业管理和运营密切相关，希望员工通过学习能够提升服务企业能力，帮助企业解决实际困难和问题。
(一)规范指导匮乏，经费投入不足
成人教育学生的生源背景、求学目的、学习方式和培养方案均与普通教育学生差别迥异，但多数高校继续教育毕业论文缺乏有针对性的指导规范和完备的制度建设。有的是直接照搬普通本科的相关管理制度和文件，有的则是挪用自考本科的相关内容，在导向上偏离了继续教育人才培养目标，在实践中也无法体现本校继续教育办学定位和特色。
同时，高校普遍存在对继续教育办学不够重视的情况，将继续教育作为创收途径的现象仍有存在，对继续教育办学鲜有投入，基本办学保障、师资组织、各项开支等仍主要靠办学单位自备自筹。多数继续教育办学单位作为高校的边缘部门，在办学条件不佳、环境较差、经费有限的情况下，还要完成学校下达的考核任务，使教育教学环节的投入受到影响，特别是对需要较多资金支持的信息化管理平台搭建滞缓，难以实现对毕业论文指导和撰写的全过程监管。
(二)选题过于空泛，内容原创缺乏
一方面无法体现继续教育人才培养特色的毕业论文指导制度，导致学生论文选题偏重学术性和理论性，不能引导学生从工作中获取主题和思路；
另一方面，成人教育学生多数未接受过论文写作相关的教育和培训，也会造成其在选题时的盲目和无措，有的索性直接仿效和照搬硕士、博士论文的题目，与自身实际理论基础严重不符，导致内容空泛空洞、有名无实。
内容缺乏原创性和学术不端行为同样是当前存在的严重问题。对论文写作不重视，企图浑水摸鱼、胡乱应付的学生不在少数，抄袭、剽窃、代写等行为时有发生。盲目草率、陈旧老套的选题必将导致内容新意的缺失，引用数年前的参考文献也无法为论文佐证添彩。一些学生只阅读几篇同主题的文件就将其硬拼凑数，没有主题和见解；
一些学生虽然尝试在正文中加入些许个人意见，但在“致谢”部分却出现粘贴拷贝、张冠李戴的笑话；
还有的学生则为了顺利通过答辩而偷梁换柱，答辩时的论文题目跟通过审核的内容完全两样。
(三)指导教师薄弱，质量效果不佳
当前，毕业论文指导教师主要包括高校在职退休教师、外聘教师和企业管理人员。高校教师普遍理论水平和知识储备较高，但缺乏对成人学生学习特点的认识和了解，导致在毕业论文指导过程中不能因材施教、有的放矢。部分外聘教师和来自企业的管理人员导师队伍虽然具备丰富的一线实践和管理经验，但缺少对系统理论体系和科学撰写规范的了解，导致指导的毕业论文更倾向于工作总结。
从往届毕业论文抽样分析结果来看，只有不到30%的学生能够结合工作实际、围绕解决工作中遇到的难题确定论文选题、开展论文写作，而最终形成有针对性的解决方案、能够为企业解决实际问题或发展需求提供参考价值的论文数量不足5%。这与应用型人才培养目标、学生的求学特点和企业需求严重不符。
(四)管理手段落后，过程监管不力
当前，为解决学生求学工学矛盾，高校继续教育学习形式多为函授，能够面授学习的时间非常有限，加上生源分布广泛、师均指导量大、学生不够配合等因素，使指导规范和质量都存问题。从实际效果来看，通过邮件、电话、短信等方式完成毕业论文环节指导的效率和效果难如人意，指导过程不清晰、指导意见难体现，亟须探索适应新时代发展需要的先进管理平台和手段。另外，以往毕业论文环节主要安排在最后一学期进行，学生在繁忙的工作之余难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毕业论文撰写中，造成毕业论文完成拖延滞后，质量大打折扣。
信息交互的不畅通不及时，对学生进行毕业论文修改提交、教师进行论文评阅指导均有一定的制约[2]，毕业论文进程无法按时完成已成常态。缺少依托现代化网络技术搭建的毕业论文管理平台助力，也造成了师生互动不通畅、管理进度不理想，毕业论文的选题、开题、撰写、答辩、修改过程呈现拖延和滞后。
(一)明确发展定位，优化职责分工，健全一整套管理规范
高校要充分认识开展继续教育办学是人才培养的主要途径和服务社会的重要窗口，继续教育办学质量对学校综合能力提升和社会美誉度有重要价值，继续教育是学校整体发展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学院要在继续教育办学方面加大经费投入，不再将继续教育作为学校创收的渠道，在师资工作量考核等方面加大政策倾斜，为继续教育教学组织实施提供充分条件。学校需加大管办分离力度，真正实现管理部门和办学单位权责清晰、任务明确，管理部门负责继续教育办学督查、整理质量监控和考核评估，继续教育学院等办学单位负责具体统筹教学组织、任务落实和过程管控，各司其职、各履其责。
制度建设是解决导向性问题的前提。紧密结合成人学生的学习特点和企业需求，围绕应用型人才培养目标，切实健全一整套针对性强、特色性强、操作性强、体系完备的毕业论文管理规范性文件。通过修订《毕业论文实施细则》，进一步明确毕业论文类型及选题、撰写、指导、评阅、答辩、成绩评定等各项内容和基本要求。将毕业论文工作的整体安排提前，通过拉长写作时间，克服时间冲突对毕业论文写作的影响[3]。分学科制定《毕业论文指导书》，用以根据不同学科特色有针对性地为规范教师毕业论文指导和学生毕业论文写作提供具体指南。完善《毕业论文格式规范》，按照理工类和非理工类分别设计统一的论文格式模板，对页面设置、字体、表格、图片、段落、行距、参考文献格式等作出固定式、限定性规定，学生只需在模板中添加具体行文内容即可，便于指导教师和学生节省大量时间和精力用于内容撰写、指导和优化。
(二)持续优化流程，着眼于细化管理，开展一系列辅导讲座
不断优化流程，捋顺各环节关系是确保全过程、全方位管理措施落地落实的关键。浙江理工大学立足协调教、学、管等三方力量，通过反复调研、取样试测、科学分析，对毕业论文各个环节进行逻辑分割，逐步形成依托管理平台的全员全过程全方位精细化管理流程。具体包括学生申报课题、指导教师审题、审题教师审题、学生提交初稿、指导教师审核初稿、学生提交答辩稿、指导教师审核答辩稿、审题教师审核答辩稿、指导教师评分、教秘分配评阅人、评阅教师审核答辩稿、教秘分配答辩组、教秘录入答辩分数、学生提交终稿、指导教师审核终稿等15个环环相扣环节。学生在提交答辩稿时通过管理系统平台自动进行论文查重，以提高论文写作效率、保障内容质量、遏制抄袭等学术不端行为。
由管理平台开发方分别面向学生、指导教师、评阅教师和管理人员制作用户操作手册，开展平台使用培训会，演示完整操作流程，明晰使用要求。由办学单位发布年度毕业论文工作通知，制定时间进度安排表，组织召开指导教师会议、评阅教师专题会，明确任务要求和工作进程时间节点。由学科专家面向全体学生举行毕业论文写作视频辅导讲座，解决基础偏薄弱、讲授不直观、时空受限制、要求不明确等具体问题。各项讲座内容均进行视频录制，便于师生通过回放反复钻研。
(三)整合多方资源，完善遴选制度，打造一支优质师资库
首先，高校应把继续教育教学纳入教师综合考评体系，大力鼓励和支持学校优秀教师群体加入继续教育办学行列，确保在论文指导环节“有人带路、有米下锅”；
其次，办学单位应拟定指导教师选聘标准和要求，通过提高课酬和指导费的方式，吸引优秀教师主讲继续教育课程，进而在熟悉继续教育学生情况、了解继续教育办学需求的教师团队中择优选取毕业论文指导教师；
再次，要打开思路、拓展渠道，加强校外联系、合作，积极争取企业优秀指导人才参与，实现教育资源统筹和共享，建立校企双导师团队，开展有针对性的短期培训，提高校外导师的基本教学技巧和理论水平，保障指导质量；
最后，加强对毕业论文质量进行定期评价反馈，在完成每届论文工作后，对评阅教师、答辩专家进行问卷、访谈，结合学生论文成绩分析统计等形成指导效果评价，进而形成进出淘汰机制，对不负责任、效果不佳的教师予以解聘，对评定为优秀的指导教师予以表彰和奖励，并邀请其开展专题讲座，形成示范效应。
(四)强化实时管控，实现闭环管理，搭建一体化信息平台
第一，对于毕业论文工作中存在的学生撰写拖沓、教师指导不及时、评阅进度不理想的问题，通过在平台中设置任务完成时间节点，在截止时间前予以预警提醒，到点自动结束该环节进程，充分发挥平台“强制”功能，实现管理无死角、实时能管控、反馈到个人；
第二，对于学生分散面广、师生互动不通畅、教师反馈意见过于简单、信息反馈无记录等情况，将经优化的整体流程内置于系统，借助线上平台实现师生良性互动，对教师指导意见和评阅反馈意见设定内容范畴和字数要求，依托平台发挥指导教师“门诊”作用，及时发现和解决学生的疑难问题；
第三，对于因学生量激增带来的管理力量不相称、管理力度打折扣、管理措施不到位、管理效能不如意等情况，通过平台不同层别管理员角色设置，实现教学站点、办学单位、学校终极等分层分类管理，发挥平台管理人员“体检”作用，通过统一标准判别毕业论文过程各环节合格性，真正实现从选题到评价的全过程一体化闭环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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